躺在冷色調急診室,點滴定速滴落的節拍,喧鬧、焦急、匆忙的
身影瞬間凝結,彷彿低溫的空間僅剩下自己的喘息聲,那些無關
的聲響、人影交織成一幅陌生的場景,原來忙碌之後還是..寂寞。



偶爾停下腳步回頭看,總會不小心翻起關於過去的記憶,有時捨
不得翻到下一頁,有時卻瞬間翻完那些曾經畫面。躺在病床上無
法動彈的身軀,眼前一片白茫的天花板,記不起護士究竟說了些
什麼?只記得點滴的低落速度與眼前電子時鐘閃動的畫面,同步
的在心底裡回盪著。

藥水味與各樣氣息讓寧靜的留觀室有些紛擾,時而沉睡、時而清
醒的等待期間,才發現這些年一直存在的寂寞,空無一人的病床
邊,有那麼一點期待些什麼,可惜在針頭拔起那刻前,今晚的沉
默仍多過於身邊往來的人群。投入工作後,生活像是消失的密室
隱身了起來,等到回過神才驚覺原來這些日子什麼也沒留下,抓
住的跟流逝的似乎沒有太大差別,不太明白這些日子究竟在堅持
、找尋些什麼?

忙碌,大多已是大家對我唯一的印象,而..認知也是如此。

越是想逃離,往往仍停佇在原地。那些心底在意的想法,似乎隨
著年齡的增長逐漸沉默,勉強學著關於人心的揣測,讓人摸不著
似乎是某種致命的武器。學不會?感覺下一秒馬上三振出局!一
直以來只要是在意的,那消逝的速度往往來不及反應就已錯失。
教訓學會後,也開始學著不去在意那些心底由中的反應,不想看
到的對白、畫面,也開始強迫矇蔽眼前所見,就算在意也無法改
變什麼,對嗎?豁達、消極只能是某種程度的選擇題,亦如雙刀
刃般,刀鋒、刀背迥異的對比,如同現在的生活。

體內疼痛在注入止痛劑後,稍微舒緩,只是加快心跳的副作用,
卻讓生活狀態更顯真實。盡全力後,卻仍舊無法突破現狀,反而
有種開始走下坡的感覺,避免失衡的狀態露出,僅能選擇繞路而
行,繼續維持這樣違背心意的行為,在承諾裡找到藉口繼續堅持
下去,空無回應的生活狀態持續失序中,躺在病床上的我,卻很
清楚若失衡了,就回到無法動彈的短暫現狀。畢竟忙碌結束後,
終究無人在身邊,關於身旁的溫暖畫面,只能學著視若無睹。寂
寞,是必經之路嗎?我想,應該是的,只差在結局不一樣罷了。
漫長的等待讓藥物用時間治癒著,那生活呢?

走出急診室的秋夜,風,有些微涼....

                          Pa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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